【授翻/哈德】The Owl Who Came for Christmas(4)

作者:dracogotgame(开放授权)

简介:德拉科要偿还债务,无论波特怎么想,而他有个超棒的主意可以执行。事情没有按照计划发展。

分级:T

译文字数:5188



德拉科用最快速度飞回了猫头鹰棚。他的大脑一团糨糊,他一点也不高兴。他几乎没发现他已经到了,差点撞上一直相当暴躁的鹰鸮。避开那只恼怒的生物斥责的啄咬,他往左倾斜盘旋,飞向地板。

他的变形几乎毫不费力——毕竟,他练习过无数次了——几分钟内,德拉科又回到了人类的躯壳里。猫头鹰们发出欢迎的鸣声——它们现在很熟悉他了——但德拉科并没理睬它们。

他能想到只有波特嘴唇的温暖。德拉科呻吟一声,双手抱头。

为什么波特要吻他?

起初,德拉科完全满足于扮演送信的猫头鹰。这是个相当不错的伪装,波特从未怀疑他的祝愿者(德拉科拒绝用“秘密爱慕者”这个说法)和新交到的猫头鹰朋友是同一个人。计划本来是用小而体贴的礼物让波特振作起来,并神不知鬼不觉地还清他的债务。

结果,波特就得毁掉一切。

首先,是那些爱抚。德拉科有请求被摸吗?不。不,他没有。他已经做了一切可能的事来阻止这种特别的行为,但波特——他就是那样一个顽固的混蛋——坚持不懈直到他得到他想要的。他的双手也如此有力、温暖。德拉科屈服在他秘密的弱点之下,允许了那些触碰、爱抚和呵护。当斐尼甘突然闯入至少吓掉德拉科十年寿命时……波特用双手包裹住他小小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抱着他轻柔地咕哝了些安慰的话。在那一刻,德拉科感到安全、温暖,他是被保护着的。

然后,是那些戏弄。波特总是戳他或弄乱他的羽毛或把他比作侏儒蒲。德拉科义愤填膺,但旋即波特会用那双温和、带笑的眼睛看着他,亲切地抚摸她的头,他就把他所有的懊恼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且波特跟他聊天。德拉科在过去几天里了解了他前对手的很多事。他知道波特现在做得好多了。他每周都去拜访海格一次,似乎很享受他朋友的陪伴。他希望一毕业就加入DMLE(魔法法律执行司)。他有一个糟糕透顶的童年但他依旧没说那个大多数时候都欺负他的表兄的坏话。

当他开始这个荒谬的计划时,德拉科真的以为他非常了解波特。毕竟,他们注视了对方六年之久。不过现在,他不太确定了。波特比他想的要复杂得多。他宽厚、体贴、忠诚且同样勇敢。他也相当愤世嫉俗,有一种讽刺的幽默感和一个把全世界重量都压到自己肩上的可笑又恼人的习惯。德拉科开始怀疑他一点都不了解波特,以及——更重要的——他开始意识到他想了解他。

当德拉科离开猫头鹰棚,走向他的公共休息室时,他琢磨他的小把戏是否做得太过了。波特已经跟他分享了太多——那些如果他知道真相就永远不会大声说出来的东西。而德拉科也没自负到以为他能得到波特的信任与忠诚,不像他亲密的朋友们。一直以来,他们往好了说是对手,往坏了说就勉强算个熟人。

也许……也许他就应该在他走得太远时停下来。当然,那会让波特重新回到他低迷的状态中,但另一个选择是在欺骗他。德拉科不认为他能将这个进行到底,即使他不得不在某处划清界限。

他对铁面无私的画像嘀咕了一句口令,走进公共休息室……就被喧闹的欢呼和叫喊淹没了。

“马尔福!”斐尼甘大吼一声,举起一杯火焰威士忌。

响亮的欢呼和笑声瞬间爆发,德拉科被吓了一跳,差点伸手去摸他的魔杖。

“喂!”托马斯叫道,闪身寻找掩护,“禁止咒语!这个派对禁止咒语!”

派对?哦,当然,斐尼甘之前提过。德拉科发出一声疲倦的叹息,把魔杖收回口袋。

“看到了?”隆巴顿大声说,“他没问题。马尔福,来加入我们吧。”

德拉科眨眨眼,被这坦率的邀请弄得手足无措。众人正期待地盯着他,等他采取行动。眼角余光瞥见波特——也在专注地看着他,德拉科吞咽了一下,他现在没法面对波特。

“谢了,但不。”他尽可能让他的声音显得坚定,“我这就上楼。享受你们的夜晚。”

“Yeah,不。”斐尼甘回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近他。德拉科张口结舌地看着那个男人勾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进混乱中,“这不是个请求,八年级学生必须出席。你是八年级学生吗?是的,你是——我昨天刚抄了你的魔咒论文。顺便说一句,谢谢!现在坐下来喝一杯黄油啤酒吧。”

德拉科本能地扎住脚跟,试图从斐尼甘惊人的握力中挣脱出来。“斐尼甘,我很感激。”他从牙缝里勉强挤出这句话,“但我真的不能……”

“马尔福。”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德拉科停住了,斐尼甘也是。德拉科转过身,波特对他犹疑地露出微笑。“你不能留下来一会儿吗?”他问,“我知道如果你这么做我会很高兴的。”

德拉科无奈地盯着他,默不作声,那就是斐尼甘需要的机会。“看到了?”他自鸣得意地欢呼,继续把德拉科往前拽,“哈利最后都不躲了,所以你没有丝毫借口!坐下拿一杯酒。”

德拉科绷起脸,张嘴想问他们为什么急着赶着跟他待在一起,但他没来得及。斐尼甘领着他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往他手里塞了个玻璃杯。波特又给了他一个微笑,旋即转头跟帕蒂尔双胞胎之一说话去了。德拉科忍回一声呻吟,一只手拍在眼睛上。

他现在不需要这个。

“好了!”斐尼甘宣布,站在学生们临时围成的圈子中心,“八年级的同学们,欢迎来到这一季首届学院联谊派对!”

德拉科跟两个茫然的拉文克劳交换了一个眼神。

斐尼甘没有罢休。“如你所知,这一年……well,迄今为止它糟透了。一个公共休息室里容纳四个学院是种艰难的适应,我觉得可以说我们真的没那么了解彼此——即使我们在一块学了七年,共同经历了一场战争。”

有几声低微的赞同响起。帕蒂尔女孩若有所思地颔首,她的孪生姐妹则对一个同级的拉文克劳耳语了什么。

“所以,”斐尼甘继续说,“我们要做的是麻瓜们称为“破冰活动”的事。我们有酒,我们有全部四个学院。你有你的格兰芬多们……”

托马斯和麦克拉根呐喊一声,大声欢呼。波特举了下杯子以示承认。

“你的拉文克劳们。”

帕蒂尔女孩和她的朋友们扯出微笑。

“你的赫奇帕奇们……”

汉娜·艾博、苏珊·博恩斯和厄尼·麦克米兰尴尬地挥挥手。

“还有你的斯莱特林们!”斐尼甘作结。“Well,”他想了下,纠正道,“一个斯莱特林。”

房间里的每一双眼睛都转向他。德拉科畏缩了一下,但波特冲他咧嘴一笑,消除了他的戒心,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打败了。叹息一声,他举起他的杯子承认他是唯一的斯莱特林。奇怪的是,周围响起了零星的掌声。

有趣……

斐尼甘兴致勃勃地等着众人安静下来听令,旋即继续他的游戏计划。“所以今晚,我们要去了解彼此。这里的每个人会有一次机会问不同学院的人一些问题。当然,我可能不需要告诉你们我们希望所有问题都能被真实回答。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把你的问题‘转嫁’给你学院的一员,但只有一次。”

德拉科目瞪口呆,惊慌不已。他是唯一的斯莱特林存在!他会被问及任何事甚至一切——包括战争——他甚至没有选择说不。

噢,萨拉查,这太糟了。

“现在到了趣味环节。”斐尼甘再次开口,现在他的眼睛里无疑闪动着邪恶的光芒,他举起他的火焰威士忌,“如果你被问到了一个你绝对不想回答的问题,你不必回答!你可以直说‘喝’,我们都要喝一杯。清楚了吗?”

哦。Okay,这是好消息。德拉科可以喝酒。至少,他宁愿喝掉与他体重相当的酒精也不想讲话。

“那么,开始吧!”斐尼甘愉快地总结,“谁想第一个来?”

德拉科吞下喉咙里的肿块,等着各种各样刁难的询问,比如他杀了多少麻瓜,在黑魔王统治时期他拷打过多少人。当然,他的回答是一个轰动的零但他们几乎不会相信……

“我有一个,”麦克拉根大声说,“要问赫奇帕奇。”

等等,什么?

“Okay……”艾博不自在地咕哝。

麦克拉根倾身向前,看起来莫名其妙地心切,“赫奇帕奇每年冬至都要举行一场盛大的狂欢,是真的吗?”

德拉科呛了一口酒。斐尼甘和托马斯放声大笑。波特嘴角一勾,又赶忙低下头掩饰。

不过赫奇帕奇没有笑。麦克米兰红得像个番茄。博恩斯和艾博交换了一系列复杂的眼神。博恩斯满脸通红,艾博咬了咬嘴唇。她们谨慎地互相点了下头,然后……

“喝!”博恩斯大声说,挑衅地抬起下巴。

德拉科一饮而尽,他需要它。

“下一个!”托马斯幸灾乐祸地大喊。

“同样的问题,”麦克拉根再次开口,“给拉文克劳。”


****


奇怪的是,这个荒谬的游戏玩了下去。 

德拉科连续喝了三杯酒,整个人处于一种微醺的愉悦中,其他学生咯咯直笑,开心地聊天。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联合起来,寻找扳倒麦克拉根的办法。德拉科,一向的机会主义者,把重头押到了格兰芬多身上。

“所以你们每次进入你们自己的公共休息室都得解开一个谜题?”他问拉文克劳们。

帕德玛·帕蒂尔挑衅地扬起眉毛。“这是一次智力思维的训练。”她傲慢地对他说。

德拉科露出假笑。“似乎有点做作。”

“告诉我。”托马斯嗤之以鼻,“想象一下,yeah?魔药课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但你把你的笔记忘在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所以,你跑整整几层楼去拿它们,在斯内普给你一个月的禁闭前你还有几秒的时间。你只是想进去,结果……三十匹白马在一座红色的山上。它们先大声咀嚼,然后踢踏跺脚,再一动不动地站好。”

格兰芬多爆发出一阵哄笑,即使帕瓦蒂也对她的孪生姐妹咧嘴一笑,耸了耸肩。帕德玛瞪着他们。“你们简直无药可救。”她抽了抽鼻子,“还有,顺便一提,答案是……”

“牙齿。”德拉科说。

帕德玛转向他,看起来相当钦佩。“不赖嘛,马尔福。”她说,“对于一个斯莱特林而言。”

德拉科举起他的杯子,假意敬酒。

“我有个问题问马尔福。”一个沙金色头发的拉文克劳男孩说。德拉科模糊地想起他的名字是安东尼·戈德斯坦。德拉科主动点了点头,戈德斯坦倾身向前,看起来紧张却坚定。

“那是什么样的,”他小心翼翼地问,“跟……神秘人住在你的房子里?”

德拉科僵住了,但他没来得及反应。骚动瞬间爆发。

“Whoa!”麦克米兰嚎了一声,突然坐了起来。

“不酷。”托马斯赞同,严厉地指着拉文克劳们。

“认真的?”帕德玛往戈德斯坦的方向瞪了一眼,“这不合时宜,安东尼。”

“抱歉。”戈德斯坦嘟囔,所幸他看起来为自己感到羞耻,“我只是好奇。”

德拉科咽下一句尖锐的反驳。戈德斯坦真的没有恶意。他只是一个好奇、诚然也笨拙的拉文克劳。老实说,他以为问题会更糟。

“别找借口。”有人大声说。

德拉科抬起头,惊讶于那道熟悉的声音。波特正瞪着戈德斯坦,他的身体绷紧了,眼里燃烧着怒火。他看起来愤慨不已——即使是为了德拉科。

“我不认为你意识到了你让他在这里做什么。”波特说,“德拉科不需要重温那个,没人需要。”

德拉科听到他的教名,吓了一跳。波特刚刚叫他“德拉科”?他们什么时候开始互称教名了?以及波特为什么要为他辩护?

此刻安东尼看上去十分懊恼。“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转向德拉科,声音饱含歉意,“你不必回答,忘了我说了什么。”

“Okay,”斐尼甘宣布,打破了尴尬的紧张气氛,“我叫‘喝’!”

“等等。”德拉科打断他。众人安静下来,他非常清楚每个人都在看他。他能感受到他们的视线几乎要穿透他——尤其是波特炽烈的凝视。德拉科吞下他喉咙里的肿块,目光落回安东尼身上,“你真的想知道?”

安东尼犹豫地点了下头,德拉科抿起嘴唇。他怎么能把它用话语表达?他怎么能描述那是什么样的——活在死亡的阴影下,明白每一分钟都可能是你生命的最后一刻?德拉科的思绪飞回过去,他生命中最荒芜、黑暗的日子在脑海里复苏。当他再次开口,他的声音空洞低沉。

“一天晚上他们来了,宣布庄园作为他们的总部。那时,他们被称为核心高层。我的父亲是其中一员,而他惹怒了黑魔王。那决定了我们的命运。他们夺走了我的家,封掉壁炉,改变结界。人们进来,但没人出去。我了如指掌的房间和走廊……它们移动了,关闭了,消失了。那时,我觉得庄园本身在变化,变成了某种我认不出来的东西。我知道它不再是我的家。那栋房子里没什么……能再算是家了。”

他们都在听,房间静得宛如教堂里地下的墓穴。德拉科闭上眼睛,试图平稳他急促的呼吸。

“然后有一天,他来了。我们学会与恐惧共存。我们学会躲开他的视线,在我们自己的家里藏起来。我们学会无视从地牢里传来的尖叫。每一天,我都活得胆战心惊。我为我的母亲感到害怕。我害怕他们伤害她。我说服我自己如果这意味着能保证她的安全,我会做任何他想要的事。然后有一天,他召见我。如果我早点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不得不做什么,我会逃跑。”

这太容易了——只是……变形于夜间飞离,永远不被找到。只是对他母亲的忧惧让他保持了理智。

德拉科睁开眼。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脸上表现出嘲弄或蔑视,这至少是他应得的,他知道。然而,他们只是怜悯地看着他。这让他的胃因为羞耻而扭曲。

“我差点毁掉了这所学校。”他轻声道,“我把你们所有人置于危险之中。我差点杀了……所有人,因为我太害怕而无法去做正确之事。我很抱歉。我每天都为此后悔不已。”

他不能再在这坐下去了。他需要一个人待着。

“马尔福。”帕德玛嗫嚅,在他起身时抓住他的袖子。

德拉科甩开她,“我该走了。享受你们之后的派对。”

这么说着,他用最快速度离开了房间,走上楼梯。

“Well,那真令人沮丧。”斐尼甘的声音飘到他耳边,他听起来闷闷不乐,“对一个无压力派对而言太过了。”

“我们应该买多点火焰威士忌。”托马斯惋惜。

“应该有人去追他吗?”帕瓦蒂开口,听起来有点担心。

德拉科没等着去听更多。他几乎是逃进寝室,锁上门,打开一扇窗户。变形占据了他的身体,然后不假思索地,他飞出窗子,飞进了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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